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猩便利成立于2017年6月,在9月获得光速中国领投的1亿元天使轮融资,11月获得3.8亿元A轮融资,由红杉资本中国基金领投,华兴资本、元璟资本、光速中国创业投资基金跟投。
在那个时间点上,有投资人认为新零售是鲜有的下一个千亿级别的平台性大机会。玩家切入这一领域的姿态有很多种,去年风口上的明星公司,则集中在无人便利店和无人货架领域,而猩便利两种形态都采用了。
2017下半年,无人货架赛道开始变得拥挤。这一商业模式对物流、供应链和精细化运营的要求格外高:一方面,货架不如商超,容纳60个SKU已经是极限。“你要选择30—50个的时候,一定是买手的模式。“阎利珉曾经表示。因此运营的精细化程度,决定了无人货架的用户黏性。
另一方面,精细化运营一定是靠高效的物流和供应链来做支撑。对于客户来说,“补货及时”是他们对货架最基本的要求。猩便利联合创始人司江华此前就有一个观点,轻资产的小玩家很快会退场,拥有自有物流和供应链是竞争的关键。
于是,有阿里巴巴和美团点评背景的团队自带追光效果,譬如领蛙、果小美,还有猩便利。
无人货架的上半场是围绕点位数增长的跑马圈地。
猩便利联合创始人司江华不止一次地表示过,率先达到30万点位的无人货架,就能在行业中占据绝对优势。果小美创始人兼CEO阎利珉也指出,只有在一个城市铺满1万个点位,才有可能切换到下半场。
线下点位的竞争意味着这些新零售公司需要大量地推及物流人员。全国各地,包括北上广深及其他二三四线城市,各家无人货架的BD和物流团队倾巢而出。
去年12月5日,何兵参加了猩便利徐州站的面试,两天后入职,月薪4000元。从时间上推算,那会儿的无人货架已经很难在大城市挖掘到新的优质点位,点位竞争环境日渐恶劣。
一位行业内人士曾向界面记者透露,有竞争对手曾在12月开出每月5000元的补贴给行政,想要翘掉他们在北京一个比较优质的点位,而其余被翘点位也提供普遍在1000元至2000元的补贴。
也是在这段时间前后,无人货架BD之间恶性竞争的消息流出,猎云网在12月30日发布报道,揭露了一系列行业背后的“厮杀”戏码:烧钱抢地盘、争点位、打价格战免费吃、撤换对标商品……
但何兵加入时,徐州作为刚刚被无人货架开垦的“处女地”,厮杀与他仍有距离。他与另一位同事一组,两人每天负责为五家公司搬运货架、安装冷柜,还要为点位补充上两箱零食和两箱饮料。
那段时间,何兵从早上八点半持续工作到晚上七点多,其他忙一些的组最晚九点才到家。“一开始的工作每天都很辛苦,冰箱很重。”何兵说,不过彼时的他也不在乎,“我们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信赖的公司,工作也很卖力。”
在杭州的王力平跟何兵的作息时间差不多,拿着5000元的固定工资。他去过100多人的大公司,但平日补货的企业大多只有十几人。曾有老员工告诉王力平,“8月份猩便利刚开始弄的时候,两个人的办公室都铺。”
在这样的工作强度中,一个不大的城市战场从空旷到饱和仅需数月时间。裁员前几天,何兵所在的团队几乎不铺新的点位了,只剩下补货的工作。
按照何兵给出的数据可以粗略地估算,26人的团队每两人一组,每天负责5家企业,一个月下来,猩便利在徐州能布下近2000个新点位。从城市规模来看,徐州也接近于饱和。